【编者按】教育援藏是党中央从西藏发展和稳定大局出发,加快西藏教育事业发展的战略举措,为学校提升办学水平提供了重大的发展机遇。西藏民族大学在发展的各个历史时期都得到了党中央的特殊关心和全国兄弟省区的无私援助。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学校处于由“干部培训”到“专业教育”的历史转型发展时期。为加快推进学校成为地方性综合民族高等院校的进程,更好服务西藏社会经济发展,在党中央的部署下,全国各地分期分批选派大量专业教师和管理人员支援学校的发展。1979-1985年,黑龙江、陕西、浙江、上海等四省市响应国家号召,积极支援西藏,先后向西藏民族学院派出了三批援藏教师,共计220人。这些援藏老师们凭着对党对国家的无限忠诚,凭着对西藏和西藏人民的无限热爱,将满腔热血无私奉献给西藏的教育事业,并与学生们结下了与喜玛拉雅山一样高、与雅鲁藏布江一样长的深厚情谊。在援藏工作结束后的40余年里,师生互相牵挂,这份真挚的情感依然在延续。
跨越万里 绵延40余载的援藏师生情
(西安外国语大学 安承先)
安承先老师(左三)与76级预科班学生在一起
1979年春,我以援藏干部名义到西藏民族学院任教,当时为1976级预科班学生上课,和学生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个班级的学生益西加措,在任职《西藏日报》之时,因赴京开会路过西安,曾来家叙旧。数年后,益西加措于退休之日,与同学们又特地到母校西藏民族学院,访谢老师们,归地重游,寄情留连。这次也来西安外国语大学看望我,每次来,必奉哈达之礼,谦恭谨敬,让人感动。
回想我援藏仅有四年,但在我一生的教学经历中,却有相当深刻的感受。那万里之遥的西藏边陲,闻名世界的珠穆朗玛,奔腾的雅鲁藏布,辉煌的布达拉宫,对久居内地的我都是醉心的憧憬,也常怀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的遗憾。所以,当1979年春天,组织上动员援藏时,我是多么的兴奋并感到光荣啊,因为我有机会能为雪域高原同胞尽一份责任,奉献一份力量了。
初到民院,面对陌生的工作环境,心中既有期待也夹杂着忐忑。但经陈钦甫、邓亲和、尹全英几位老师热情向我介绍情况后,便放心了。接触学生以后,发现他们很沉静、很朴实、很自律,也很好学,我更是满怀信心地帮助他们学好汉语文。课堂上,同学们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显示出对知识的渴望,他们作业本上略显生涩但却周正的书写,显示出他们的用功。他们的作文尤其使我惊异,描写自然风物似乎是他们的特长。我觉得这可能与成长的环境有关。他们重视写实,而且语句朴简,形容浅近,甚少空洞口号,这正是我所欣赏的风格。我表扬了这些优点。我们相处和谐,合作得很好。
我也参加过他们班上的联欢会,喝他们亲手煮的酥油茶,他们热情殷勤,活泼豪爽,频频劝杯,我甚至还学会了一些跳锅庄的动作呢。
一些同学返回西藏后,还曾写信给我,或寄内地稀有的藏香,或送贺年片,有的还寄一小枝格桑花来,其真挚敬师之情真令人感动。我自忖所付甚微,而能有此,只能谨谢了。
我忘不了这一段珍贵的师生情。请让我面向西部高原诚挚地道一声:老同学们好!扎西德勒!
我已九十四岁了,还记得部分同学的名字:扎西次仁、布琼、布岡、桑珠拉姆、查斯、泽仁旺姆、战斗、卓玛,都已过耳顺之年了,祝福!
(个人简介:安承先,1979年到西藏民族学院任教,1981年在西藏民族学院评为讲师,1982年,援藏期满。)